話落,門外傳來一陣剎車聲。
沈悅抬頭,朝外望去,只見門口多了一輛灰色面包車。
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男人,正打開后車門,把沈家三口一個個,像是丟垃圾似的,丟下車外。
陳曼第一個看到沈悅,她眼睛一亮,顧不得身上的疼痛,喊道:“小悅!”
沈悅眉頭皺成一團,怎么把他們也帶到這里來了?
不是說要送她們去外地嗎?
她收回目光,淡淡地看向陳震東,問出心中的疑惑。
陳震東嗤笑一聲,“不急,等處理完事情,一起走。”
“哦。”沈悅微微點頭,心里卻七上八下,總覺得陳震東不懷好意。
門外,陳曼見沈悅不搭理她,一顆心瞬間跌入谷底。
她一手扶著癱軟在地的沈楠,語氣中多了些悲涼,“沈清水,你背小楠進去吧,我這手還沒好。”
她現在隱隱有些后悔,當初不管不顧割腕自殺。
現在兒子成了這樣,她也幫不上什么忙。
這些天,為了沈楠的事情,沈清水跑前跑后,也憔悴了不少,明明才五十來歲,看起來卻像是七十歲的老頭子。
他從地上爬起來,拍了拍身上的灰塵,背起昏迷不醒的沈楠,進了小木屋。
看到沙發上的陳震東,沈清水和陳曼,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。
“震、震東。”陳曼壯著膽子道:“小楠還在昏迷,能不能給他請個醫生。”
陳震東蹺起二郎腿,“你覺得這方圓百里,會有醫生嗎?”
陳曼身子一抖,眼淚一顆接一顆往下掉,“震東,可是小楠會死的,他會死的呀......”
她的哭聲,夾帶著幾絲悲愴。
聽的人心里難過。
這時候,陳母扶著陳父,走進小木屋,惡狠狠道:“他死不死,關我兒子什么事?”
周芬提著大包小包,跟著進來,附和道:
“對啊!你兒子死不死,關震東什么事?如果不是他,咱們這些人,會得罪姓祁的嗎?”
說完之后,她還不忘朝角落里的沈遇,丟了幾個眼刀過去。
可算是見到這個小賤貨了,害得她遭了這么多罪,這會兒落到她手里,她可要讓她好看。
等刮花她的臉,看哪個男人,還敢要她。
“啊——”
“我的兒啊!”
這一刻,陳曼才體會到深深的絕望。
身為一個母親,讓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兒子的生命,在一點一點流逝,這種痛堪比剜心。
陳母才不管陳曼的死活,繼續捅刀子道:“你現在知道心疼了?當初騙我們的時候,怎么沒想到會有今天?”
“是啊!”
周芬捧哏道:“你不過是死了一個兒子,我們大家伙可為了你兒子,失去了自由,一輩子只能四處逃亡,就像臭水溝的老鼠一樣,見不得光。”
“他死了也好,死了我們這些人心里也能好受一點,總不能我們大家為了他受了這么多屈辱,遭了這么多罪,他卻什么事都沒有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