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我兒子啊，是我兒子。”陳曼跪坐在地上，眼睛通紅。
她聲嘶力竭地沖眾人咆哮著，“你們怎么可以這么殘忍，他是我兒子呀！”
陳母皺巴巴的臉上閃過一絲鄙夷，“我們殘忍？陳曼，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，你這叫咎由自取。”
“對！”周芬翻了個白眼，補充道：“也叫害人終害己。”
陳曼覺得心臟像是被石頭狠狠撞擊了一下，疼得她頭皮發麻。
可為了兒子，她還是強忍著疼痛，跪求陳震東。
“我錯了，我錯了，震東，都是我的錯了，我向你道歉，你不能不管小楠啊，他可是你表弟啊，他還那么年輕，他不能死。”
陳震東淡淡地掃了陳曼一眼，什么話也沒說。
見狀，陳震東又跪著朝沈悅走去，拉著她的手說：“小悅，媽求求你，你求求震東，小楠是你親哥哥呀，他是你親哥哥呀。”
沈悅甩開她的手，面無表情道：“你不是求了嗎？有用嗎？”
陳曼瞳孔縮了縮，整個人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破人偶娃娃似的，跌坐在地上。
是啊！
沒用的！
沒用的！
“兒啊，是媽對不起你......”
陳曼哭得肝腸寸斷，聽得沈遇也隱隱有一絲難過。
不是她圣母，同情沈楠和陳曼的不幸遭遇，而是她也想到了自己的媽媽。
如果媽媽還活著，是不是也會像陳曼這樣，很愛很愛她。
她抿了抿唇，默默看著眼前，熟悉又陌生的陳曼，心中升起一股悲涼。
在她眼里，陳曼一直是一個高傲的人，可為了沈楠，她竟然如此卑微地跪地求饒。
不得不說，她是一個好媽媽。
卻也不是一個好媽媽。
沈楠如今成了這副模樣，還不是因為她的溺愛所致。
怨不得別人。
“吵！”陳震東微微皺眉，給謝大強和謝二強使了一個眼色，“把人拖出去。”
“是！”
謝大強和謝二強應了一聲，起身將陳曼拖出小木屋，扔在幾米開外的一棵楊樹下。
很快，陳曼哭得岔了氣，暈死過去。
隔著窗戶，沈清水掃了一眼，看著躺在地上宛如死狗一般的陳曼，微微皺了皺眉。
沉思片刻，他出了小木屋，走到陳曼跟前，一邊掐著陳曼的人中，一邊唉聲嘆氣。
得知沈遇是首富夫人之后，他以為一切都結束了，他們苦盡甘來，終于迎來了好日子。
誰知道后來還會發生這些。
他忍不住問自己，為了沈楠，真的值得犧牲這么多人嗎？
“小、小楠......”
陳曼從昏迷中清醒過來，拉著沈清水的袖子，哭喊道：“清水，沈楠是你的兒子，你可不能不救他啊。”
沈清水自嘲地笑了笑。
如今他自身都難保，哪里有能力，再去救別人？
“陳曼，值嗎？”他問。
陳曼愣了愣，“什么？”
“為了沈楠，犧牲這么多，值嗎？”沈清水看著陳曼，一本正經兒地問。
“值嗎？”陳曼也問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