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了杯溫開水遞到她面前,“嗓子有些干,喝點水吧。”
姜羨魚把頭扭到另一邊,沒理他。
她不喝,傅臨淵只能逼她喝,聲音冷了幾分,“你也知道我忙,沒那么多時間陪你耗,你要是不喝,我不介意親口喂你喝,如果你喜歡這種方式的話。”
姜羨魚皺眉,腦子里瞬間就想到古裝劇里男主親口喂女主喝藥的畫面。
她心口浮現一股子躁意,厭惡擰眉,“你怎么那么惡心?”
“那你喝還是不喝?”
姜羨魚絲毫不懷疑他能干出親口喂自己喝水的事,猶豫了一下,緩緩起身,靠在床頭,去接他手里的水。
男人卻沒有給她,而是往她唇邊送了送,用眼神示意杯子里的吸管。
她橫了他一眼,捏著那根吸管,喝起了水。
嗓子干的難受,她的確是渴了,一杯水下去了一大半。
傅臨淵看她喝的急,聞聲提醒,“慢點,不夠我再去倒。”
喝了水,嗓子清爽了一些,姜羨魚不想看到這個狗男人,繼續躺回病床上,側著身子閉眼休息。
傅臨淵又倒了一杯溫水,放在她一伸手就能夠到的位置,看了眼她腦袋上纏的紗布,為那幾天的消失而解釋。
“我是因為阿遇突然病發,進了手術室才回去的,那天你給我發的信息打的電話因為過隧道沒有收到。至于昨晚那個電話,我當時在飛機上,微信登陸了平板,沒有退掉,應該是清卿接的。”
見她沒有任何反應,為自己昨晚沒有及時趕到而道歉,“抱歉,昨晚去的遲,沒有第一時間去救你。”
姜羨魚靜靜地聽他說話,委屈的眼淚一下子就滑落了臉頰,滴落進枕頭里。
她努力控制住自己情緒,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,“無所謂,人沒死就行。”
她承認,她說的是氣話。
可若要她不責怪他,她又做不到。
她很清楚,傅臨淵不來救自己也是應當,可是她過不了心里的那一關,他是她丈夫,他不責怪他,她責怪誰呢?
哦,她還怪自己不爭氣,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。
姜羨魚覺得那句話說的挺對的,誰先動心誰就輸了,所以現在,她輸的一敗涂地。
可她又不愿意把自己的狼狽展現在他面前,就只能用堅硬的軀殼把自己保護起來,用帶刺的那一面對準傅臨淵。
昨晚那個歹徒有一句說得對,女人就是矯情,尤其還是動了情的女人。
她喜歡傅臨淵只是單方面的,他沒有責任也沒義務一定要來回應自己,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......
這樣一想,她又有什么資格去怪他呢?
她深吸幾口氣,壓下眼底的淚水,爭取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。
緩緩轉過身,認真地看向他,清醒而又冷靜,又補充了一句,“你不在燕城,不知道也正常,至于來與不來,我都獲救了,這就夠了。”
傅臨淵原本還因為她賭氣的話有一絲高興。
那說明自己沒有及時趕到,讓她失落不開心了,說明她心里有自己。
可又聽到后面一句,瞬間像被澆了一盆涼水,透心涼,直接將他眼底的笑意清洗干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