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落黃昏,緊閉的手術室才又有了動靜,上面的燈滅了,手術的門緩緩在眾人面前打開。
主治醫生率先從里面走出來,陳橋立即問,“怎么樣,醫生?”
醫生摘下口罩,點點頭,“彈片離心臟只差零點一毫米,還好萬幸,病人對這方面應該還有些經驗,偏了一下,不然我們也沒辦法。”
眾人聽完,都松了一口氣。
姜羨魚緊繃的神經也松懈了下來,腿腳發軟,險些站不穩。
玄霜和喬司禮扶著她坐下。
喬司禮看她臉色白的厲害,安撫,“我就說沒事,你也別太擔心了。”
姜羨魚再次抬頭看向醫生,詢問,“什么時候可以出來?”
“正在做最后的縫合,一會就出來。”
醫生沉了沉聲音說,“手術雖然成功了,但病人失血過多,且身體比較虛弱,還是要在重癥監護室觀察兩天,沒問題后可以轉入普通病房。”
姜羨魚握緊了手,抵在額頭,道了謝。
醫生走后不久,傅臨淵就被轉入了重癥監護室。
姜羨魚趴在玻璃上往里面看,心臟像是被利爪抓住一般,疼到窒息。
傅臨淵,你千萬不能出事,一定要安然無恙。
兩天后,傅臨淵被轉入普通病房。
只是一直昏迷著,沒有醒來,眾人都很擔心。
姜羨魚問醫生為什么還不醒來。
醫生給的回復是病人自己不愿意醒來。
“什么叫做病人不愿意醒來?”姜羨魚不明白,反問。
醫生用筆頭點了一下桌面說,“其實可以理解為病人被困在了自己織的夢境里,留戀夢境的美好,醒來的自我意識薄弱,才導致他一直沒有醒來。”
傅臨淵身體機能都沒有什么問題,傷口也恢復的很好,那就只能是他自己不愿意醒來。
姜羨魚想到了前幾日醫生說他記憶出現波動,會不會跟這有關呢?
她立即把自己的想法跟醫生說了。
醫生沉吟了一點,點頭,“不是沒有可能,具體情況我得跟那個腦科醫生溝通了解情況,才能下定論。”
正好,前幾日傅臨淵看的那個腦科醫生也是這家醫院的醫生,兩個醫生很快碰面,聊起了病情。
最后得出結論,“因為之前記憶出現波動,說明有恢復記憶的可能,相安無事還好,有了這次重傷,病人大腦形成了一個自我保護機制,把自己保護起來,除非他自己愿意走出那個安全堡壘,否則我們外界無法干預。”
姜羨魚眉頭皺得很深,“是否能喚醒他呢?”
“可以試試,他的愛人或者最重要的人,經常在他耳邊說說話,刺激刺激他的大腦,也許會有效果。”
姜羨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。
走出醫生辦公室,陳橋滿臉沉重,“也不知道傅總什么時候才能醒來,一直這么昏迷下去也不是辦法。”
畢竟,他們現在還處于危險之中。
敵人在暗,他們在明,這里又不是國內,他們的地盤,多睡一天,傅臨淵的危險就多一分。
姜羨魚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,沉思了片刻,下了決定,“陳助理,安排飛機,我們回國。”
“可傅總還沒醒來......”
“就因為他沒醒來,才要回國,這里太危險,隨時都有暗殺的可能,回到自己地盤,才更有保障,多安排一些暗衛護送,飛機上有醫護人員隨行,應該沒什么問題。”
陳橋點頭,“好,我這就去辦。”
回到病房,蘇醒回來了。
她得知姜羨魚和傅臨淵遭遇暗殺,很震驚,當天晚上就從小鎮返回了市內,這兩天一直寸步不離的陪著姜羨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