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晚意,你為什么在這里?”劉娥見到我,就變得憤怒而怨恨起來,和剛開始我們認識的時候,對我的那種客氣和恭敬,截然不同。

而在她身邊站著的男人,和向重山有六七分相似,就是她的小叔子向遠山。

說起向遠山,他還給過我一棍子,把我打成了腦震蕩,這件事我可沒忘。

現在劉娥認為就是我害死了向重山,所以向遠山見到我也是仇人見面,分外眼紅的那種,他怒視著我,眼里跳躍著怒火,“你這個惡毒的賤人,仗著家里有錢就了不起是不是?害死我侄女,又害死了我哥,現在又想來害悅悅,我跟你說,我們之間沒完!”

這個向遠山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,以前劉娥還和我說過,這個小叔子不省心。

現在向重山死了,劉娥能夠找的幫手,自然也只有自己的小叔子。

向遠山說著還走過來,伸手指著我的臉,手指尖都快戳到我的臉上了,誰也不喜歡被人這樣指著臉,我正想要推開他的手時,周晏禮已經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,下一秒,向遠山就痛得“哎喲”了一聲。

周晏禮同時松開了他的手,臉色冰冷,“嘴巴放干凈點,手也是。”

向遠山在周晏禮面前還是要畏懼一些,畢竟人家比他高,一看就能壓制他一頭,他捂著自己被傷到了的手腕,額頭上有點冒冷汗,“這是我家和舒晚意的事情,你這個外人不要多管閑事!”

劉娥見狀也過來,對周晏禮說道,“周醫生,我家小晴在世的時候,說你是個好人,你善惡分明和其他人不一樣,我想你一定不會黑白不分,幫著一些壞人來欺負好人,對吧?”

這頂高帽,直接被蓋在了周晏禮的頭上,一般的人還真的會動搖,畢竟是去世的人對自己的評價,眼前的女人又是一個痛失愛女和丈夫的可憐人,他再攔著人家多不合適。

可是事實證明,周晏禮非同凡人。

他冷漠地與劉娥對視,言語間沒有任何的為難,“那是你女兒自作自受,而且好人壞人不是由你來決定,我自有分辨。”

這話讓劉娥的臉都煞白了起來,向遠山也知道周晏禮是惹不起的人,主要是打不過的人。

敢來挑釁我,是因為我是女人,真要起沖突在我沒有防備的情況下,他占上風,然后就是我家從政,比從商更在意名聲和規矩,我自然也更容易受威脅一些。

況且,他們還認為是我殺了向晴,害死了向重山。

“叔叔,阿姨,快讓他們離開這里,我看到他們就覺得討厭!”劉悅這時候開口了,她指著我和周晏禮,對劉娥和向遠山說道。

劉娥一臉心痛的樣子,走到了病床邊,握住了劉悅的手,“悅悅啊,小晴已經走了,你是她最好的朋友,阿姨會把你當做女兒一樣,你放心好嗎?”

劉娥的話讓我感到有點莫名其妙,因為劉悅現在是讓她把我和周晏禮趕走,她卻說出了這些話。

這些話給我的感覺,就像是劉娥在擔心劉悅不愿意把她當做媽媽一樣對待,像是怕某個人泄露自己某些秘密,而趕緊安撫對方一樣。

狐疑的種子在我的心里發芽,但是我沒有立馬說出來,而是對周晏禮使了個眼色,準備先離開這里再說。

畢竟有劉娥和向遠山在這里,我根本無法和劉悅好好談條件。

可是劉娥卻不讓我們走,她發覺我要離開的時候,立馬上前來攔住了我,和劉悅要她做的事相反,“你別走,平時我見不到你,你家有背景有勢力,我斗不過你們,但是現在既然見到了,那就要給我一個交代,你害死了我的女兒和丈夫,讓我怎么活下去?”

說著說著,劉娥哭了起來,眼淚洶涌地涌出來,我知道她是真的痛苦和傷心,無論是誰失去了女兒和丈夫,都會如此悲痛無助,可是他們的悲劇不是我造成的,而是他們自作自受,所以我不承擔這種罪名。

“那你想要什么樣的一個交代?”我淡淡地問。

我還真好奇,她能讓我給一個什么交代,還是要五千萬嗎?然后讓我去坐牢?

我果然沒猜錯,劉娥的要求依然是要我賠償五千萬,然后公開向向晴和向重山道歉,再自首去坐牢,不然她就會繼續鬧下去,直到將我家鬧得家破人亡。

聽著她的話,我的心里毫無波瀾,因為我上一世已經經歷過家破人亡了,同樣是被她一家人給弄的,只是這一世命運被我改變,家破人亡的不是我們,而是向家。

“不可能。”我還沒回答,靳寒的聲音從門口傳來。

我不知道他怎么會忽然出現在這里,我讓他幫我支開了嚴遲鈞,按理說沒空過來。

靳寒的神情冰冷,隨后走了進來站在了劉娥的面前。

劉娥也沒想到靳寒會過來,而且一來就是為我說話,所以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,病床上的劉悅更是臉色慘白,畢竟她現在知道了這個男人有多么恐怖,下手太狠了,她差點小命就交代在了他的手上。

面對靳寒,我眉頭微微皺起,盡管他是在為我說話,可是我知道,他只是相信不是我殺了向晴,至于嚴遲鈞針對我的事情,他還是沒有相信我。

我很討厭這種狀態,要么就完全相信我,我也許能把他當做朋友,要么就完全不相信我,我們之間當徹底的敵人。

偏偏靳寒不這么做,他似乎就喜歡為難我,在某些事上讓我感覺到他不同于上一世的改變,在某些事情上,又恢復成我所熟悉的那個他。

“靳總,小晴好歹也對你付出了那么多感情,當初是你給了她錯覺,她才一錯再錯,現在她人已經死了,還是被舒晚意害死的,難道你就這么狠心嗎?不幫小晴就算了,還要用你的權勢,來阻止我替她報仇?”劉娥的言語間已然是一片幽怨。

“向晴的死不是舒晚意的錯。”靳寒沒有多余的解釋,直接一句話就將劉娥堵得無話可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