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媽的笑容有些淡,“靳夫人,你好,我和我女兒還有點事,借過一下。”

靳母臉上閃過一絲尷尬,但還是保持著笑容。

她微微側身,讓我和我媽過去。

這時,南瑜從不遠處走了過來,她今天穿的很耀眼,而且尷尬的是,和我撞衫了。

我們兩個都是黑色系的禮服,同樣是鑲鉆的魚尾款式,最讓我尷尬的是,我們好像還撞了品牌。

我和南瑜的禮服是同一個高奢品牌同一個系列里,兩件不同的衣服。

看起來很相似,卻又在細節上有著不同。

南瑜也發現了這個問題,她看了看我的衣服后,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,眉心有著不易察覺的皺起,隨即就舒展開來。

“馮阿姨。”南瑜站在靳母的身邊,親熱地挽住了靳母的手臂,靳母的姓馮,自然叫的就是她。

靳母低頭看了一眼南瑜挽著自己的手,臉色有些復雜,但終究還是沒有掙開。

南瑜也發覺到了靳母的眼神,見自己沒有被推開,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,“看來我和舒小姐的審美很相似,我們選的衣服都差不多呢。”

她主動提起這個尷尬的問題,而且態度顯得十分隨意淡然,頓時讓這個尷尬的點化解了不少。

靳母眼底露出一絲欣慰。

我笑了笑,“是,挺有緣分的。”

隨后南瑜向我媽打了個招呼,“陳阿姨,您好,我爸今天也在這里呢。”

我爸媽和南家本來就認識,之前我爸媽還覺得南瑜要是和靳寒發生了點什么,簡直就是可惜,結果現在我媽看到南瑜和靳母的親熱,就已經知道了結局了。

我媽笑容客氣,“嗯,我知道了,就是暫時還沒有看到他。”

南瑜立馬指了一個方向,似乎希望我媽帶著我,快點離開靳母的視線,“他在那邊。”

我媽巴不得快點離開靳母這邊,前親家母能有什么好聊的?況且現在還有未來的兒媳人選在身邊,我媽就更加沒什么想說的了。

“好,我過去和他打個招呼。”我媽皮笑肉不笑地答道,然后拉著我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。

就在我們轉身離開的時候,我感覺背后多了一道視線。

我回頭看了一眼,原來是靳寒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了,但是他沒有看到我和我媽。

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手工西服,十分的修身,氣質矜貴高冷,肩膀上有一條淡淡的銀色裝飾,在燈光下閃爍著光芒,和旁邊南瑜身上閃爍的鉆石光芒十分相稱。

兩人的禮服看起來就像是一對,很合適。

我媽發覺我回頭后,也跟著我回頭看了一眼,當她看到靳寒的身影時,立馬就緊張起來,“你還看靳寒干什么?他現在和南瑜不是一對嗎?”

我哭笑不得,“媽,我就是看一眼,又沒其他想法。”

“你最好沒有其他想法,這世界上男人那么多,你選誰都行,就是不能再選靳寒。”我媽在這件事上總是比較嚴厲。

我不知道為什么腦子一熱,脫口而出,“周晏禮也行?”

聽到周晏禮三個字,我媽眼睛瞪大了,“舒晚意,你別給我作妖,就靳寒和周晏禮不行,不對,那個傅杰也不行!”

我媽對靳寒幾個玩得最好的朋友還是認識的,其中陸璽誠已經結了婚,沒有了任何可能,但是傅杰未婚,我媽怕我又鉆空子,立馬把該補上的名字都補上。

這時旁邊有人打了個噴嚏,就隔著那么兩三個人的距離,我和我媽看過去一眼,正對上傅杰茫然的眼神。

我們母女二人立馬移開視線,假裝沒看到,然后我媽也沒有去找南瑜的父親,而是帶著我繼續去搞推銷。

過了一會兒,我媽終于消停了下來,她遇到了幾個生意上的伙伴,聊得火熱。

我則是趁機出去透透風,這里面很暖和,暖和得讓我覺得有點悶熱。

我找到了一處小陽臺,推開門走了出去,這里是頂樓酒會,所以這個角度可以俯瞰整個海城的夜景,就是為了安全著想,小陽臺上安裝了落地玻璃,只開了巴掌大的窗戶縫隙,可以讓風流通進來。

只是小陽臺的燈似乎壞了,這里的光線有些昏暗,今晚上的月光似乎也不明亮,我仰頭看著天上,正吹著冷風解悶的時候,身后卻傳來了腳步聲,隨即是靳寒略微冷漠的聲音,“不是讓你在樓上等我,為什么跑到這里來?”

我對靳寒的聲音太熟悉了,所以我感到莫名其妙。

他什么時候叫我去樓上等他了?

我正要回過頭,他卻已經走了過來,和我并肩而立,甚至都沒有扭頭看我一眼,隨后就繼續開口,“我和你父親談過了,項目可能需要中止一段時間。”

“你在說什么?”我滿頭問號,忍不住反問。

聽到我的聲音后,靳寒似乎驚訝了一下,但是在昏暗的光線下,那樣細微的神情很難捕捉到,他扭頭看著我,看清楚我的臉以后,聲音變得驚訝了幾分,“怎么是你?”

“那你以為是誰?”我納悶極了,但隨即就反應了過來,今晚我和南瑜穿得太相似了,加上體型也有些相似,在光線不足的情況下,因為一個背影而混淆,也很正常。

靳寒沒有回答把我誤認成了誰,而是盯著我赤裸的肩膀,一副嚴肅地語氣,“你穿這么點來這里吹什么風?”

“里面太悶了。”我對生意場上的事情一向沒興趣,這種場合對我來說很沒意思。

而且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,沒有看到歐陽甜那個工作狂,我連一個說話消遣的人都沒有。

靳寒將窗戶的那點小縫隙也跟合上了,我想要重新打開,他卻攔住了我,十分霸道,“就你這體質,一場重感冒能要你半條命,自己什么身體素質,心里沒數嗎?”

我真是氣笑了,離婚前我零下十攝氏度掉進冰河里,他都不會多看一眼。

現在我恢復單身了,他倒是開始擔心我吹點風會得重感冒了。

“靳寒。”就在我打算重新開窗的時候,身后傳來了南瑜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