啞女被掐的難以呼吸,但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開口,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,充斥著怨恨和不甘。
男人嘴角的笑意漸漸擴散:“你這是想求死嗎?這可不像你啊……一個拼命活下來的女人,為什么突然之間就求死了呢?”
他突然點點頭,笑道:“想必是為了保護某個秘密,是那個東西嗎?還是你想保護拿了東西的那個人!?”
“別,廢話……殺,便殺了……”啞女嘶啞著嗓音,吃力的懟了回去。
“那就……成全你!”
男人笑容依舊,突然抬手,左手的兵器劃過的啞女的心口,他也驀然收手離開。
啞女喘息著跌回地上,撿回一條命般僥幸的撫摸著心口。
突然,她神色一變,表情復雜的看著男人的背影。
在她的手掌下,一絲鮮紅慢慢的滲透出來。
她掙扎著要站起來,但是踉蹌著又跌了回去,最終躺在那里一動不動。
——
顧颯回去的路上,遇到了一隊人馬。
對方見到他們時先是戒備,隔的遠遠的就看到對方已經兵器出竅。
但是到了近前看清楚面容時,為首的少年迅速策馬而來。
“小姐,小心點,我先去看看。”
桑婭讓顧颯退后,自己迎了上去,很快就笑著回來了。
“小姐,是熟人。”
對面的少年騎著快馬,馬鞍上配著的彎刀惹眼的很。
顧颯覺得眼熟:“那刀好像在哪見過。”
“木卡伊,咱們剛來寒汀城時,被狼群圍攻時……”桑婭解釋道。
“哦,是他呀,”顧颯這才恍然,幾天沒見,他好像又長來了一些。”
說話間,木卡伊帶著族人飛奔到了近前,坐在馬上行了禮。
“小夫人可還記得我嗎?我是木卡伊!”
“記得,自然記得,我們老熟人了嘛,看你們這兵戎加身的樣子,是要去哪里?”顧颯可不好意思說自己忘記了他們。
“看火光的方向,應該是垣族那邊出事了,我讓人過去看了看,咦?”木卡伊昂起下巴,讓手下人收了刀劍:“你們是從垣族來的嗎?”
“呃……”
顧颯剛要回答,只見垣族那邊又跑來一些快馬,正是木卡伊的手下。
他們到了近前,點頭打招呼后,如實回稟。
“垣族那邊的火勢太大了,都燒光了,而且也沒看到活口,只有一些燒焦的尸體,男人居多,女人少……”
木卡伊遽然看向顧颯。
顧颯立即搖頭:“不是我做的!”
這事鬧的!
有點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冤枉了。
“我們去到的時候,那邊已經燒著了,和你們也就前后腳的事情,”桑婭啐了聲:“我們又不是暴匪,殺他們都嫌累人,況且,我們也不做殺人滅口,滅族的那種事!”
雖然說垣族的男人都可恨,一個個的都該死,可那畢竟是他們的生存方式。
況且,死的人里面還有老弱婦孺。
他們軍侯府不至于那么齷齪,會因為憎惡男人而去屠殺手無寸鐵的弱小。
桑婭不放心的叮囑:“你們出去可別亂傳亂說,我們軍侯府還是要活人的,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喪盡天良呢……”
“我沒別的意思,只是有點不放心,”木卡伊的面色凝重的很:“你們看到的那些尸體里,可是有一個沒有舌頭的女人!”
顧颯和桑婭瞬間對視一眼。
銀子?
垣族沒有舌頭的小女娃,不是只有銀子?
“女人我們沒看到,也沒怎么在意,”顧颯蹙眸:“怎么?垣族還有這種變態癖好呢,專門割女子的舌頭?”
“什么?”木卡伊似乎沒明白她吐槽的點是什么,自顧自的擺手說道:“不是說他們怎么樣,只是告知你們一聲,小心那個女人,別看她小小的,像個沒長大的女娃娃,卻是兇蠻的很,比男人都狠呢……”
——
高廬山等人一夜沒睡。
見到顧颯他們安全歸來才松了一口氣,大家吃了點東西后,各自回去休息。
等到沒人之后,顧颯閃身進空間。
“卷宗”這個東西看起來像是板磚,掂了掂卻輕得很,里面好像是空心的。
那就應該有機括。
她不擅長機括,但是有工具。
回到醫療倉用X光照了以后,果然發現里面是個空心的。
除了小巧的機關鎖以外,還有一個卷軸一樣的東西。
她用光譜做了分析,一幀一幀的提取上面的圖痕印記,再輸入電腦,讓電腦合成。
這樣,就可以在不損壞東西的前提下,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。
電腦分析的很快。
等她打了個盹醒來后,東西已經分析歸類完畢。
“好啦,讓我們看看里面究竟藏著什么內容,讓陛下這么心心念念呢……”
她揉著后脖頸,點開閱讀。
當看清頁面上的內容之后,她整個人站在那里,瞳孔震了好幾震。
“我說呢,我就說呢,原來是這樣,竟然是這樣,果然是這樣……”
她逐字逐行,一字一句的再一次讀了兩遍,確定沒有讀錯,立即找紙筆將內容抄錄下來。
“這可真是狗血又戲劇的一幕,我得好好的保存著,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用上了……一定會用上的!”
忙完了一切,天色也微亮了。
她打了個哈欠,閃出空間。
所有人都還沒有醒,只有火塘上面的水在“咕咕”的冒著熱氣。
她拿來木盆,打了點熱水,用熱毛巾擦一把臉。
剛一起身,突然意識到不對。
“誰?”
就是剛才的一瞬間,一種莫名的殺意從后背吸來。
她意識到什么,倏然轉身抬手,十字弓弩毫不猶豫的點是出去。
“噗嗤”
隨著一聲悶哼,一個小小的身影倒飛出去。
是銀子。
她被十字弓弩射中了肩膀,鮮血迅速染紅了她的衣服。
“你怎么,呀,真是的,怎么能突然出現呢,你這,桑婭,桑婭……”顧颯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,不知所措的大喊大叫。
桑婭不知道發生了什么,鞋子都沒穿,只穿著單衣跑了過來。
“小姐,你,嗯?你……呀,這是怎么了?”
“還愣著做什么?還不快點去拿藥箱給她治傷的……”
“治傷?我?”桑婭懷疑自己聽錯了,又指了指自己。
但隨后,她就明白過來,連忙一溜煙的跑出去。
“銀子,你別怕,沒關系,不要緊的,這傷不重,拔出來,上點藥就好了……”顧颯低聲安慰著,又焦急大喊:“桑婭,快點。”
外面的人聽到動靜,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,要進來看,但都被蠻瑟攔下了。
好大一會,桑婭才急匆匆的抱著藥箱子回來。
“小姐,咱們這一路上消耗的藥太多了,剩下的不多,也不知道能用不能用……”
“先別說這些,先把弩箭拔出來,來,拔!”顧颯示意。
桑婭再次確定了下:“我,拔?”
顧颯點頭:“拔!”
桑婭會意,立即抓住弩箭,深吸一口氣后,用力一拔:“嘿咻!”
孰知用力之下,只拔下了一半。
銀子疼的身上打顫,但又發不出聲音,只能在喉嚨里里嗚咽。
顧颯壓住她的身子,暖心安慰:“別害怕,再忍一忍,一咬牙就過去了,桑婭,拔!”
這一次桑婭用上了全部力氣,嘿咻一聲,拔下了弩箭。
弩箭的箭頭像是開花了一樣,帶飛了好大一塊血肉,鮮血淋漓的灑了兩人一聲。
“小姐,這,這好多血啊……”
“廢話,止血啊,快點,找止血藥……”
“對對對,止血藥,止血藥,藥呢?”
“這個,不是,這個,也不是,這個,這個,這個……”
“不是,不是,不是……”
“……”
顧颯和桑婭一本正經的在藥箱里翻著止血藥,唯一的一瓶止血藥都要被他們扒拉爛了。